“简安桀。”刚跨出住院大楼就听到有人叫我。
“裴凯?”我立定不再走动,声音有点虚浮。
裴凯小跑过来,“你怎么在这里,又生病了?”
“没。”我笑笑,想了两秒说,“裴凯,送我回去可以吗?”
“啊?哦,好的。”裴凯有点反应不过来,“那个,你稍微等我一下,我去交份资料。”指了指左边的大楼。
“好。”我说。
走到不远处的木椅上坐了三分钟,裴凯就出来了,“久等了,可以走了。”
我起身,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反正我本来就只是来交份报告就马上回去的。”裴凯走在前面带路。
裴凯的车子是一辆灰色的商务车。我按了按太阳穴,绕到后座,“我坐后面。”坐上车便直接躺了下来。
裴凯跟着上了车,“你真的没问题吗?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“让我睡一下。”声音没有多少力气。
“哦好,那到了我叫你。”他不再说什么。
朦朦胧胧中听到他在跟朴铮通电话,我轻叹,看来等一下又要遭一顿聒噪了。昏沉中被人摇醒,睁开眼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,“嗨,朴铮。”
一肚子要骂的话在瞪了我半天后只化成一句无奈叹息,“要骂你都不知道从何骂起了!”
我从后座出来,扶上朴铮的肩膀做支撑,转头向裴凯道谢。
“不客气,那没事我先走了。”
送走裴凯后,朴铮扶着我上楼。
“要吃点什么还是直接睡觉?”
“睡觉,好累。”
“那我去铺床,你洗个澡。”
“嗯。”
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感觉一直在昏睡与清醒间游移,没有边际,浮浮沉沉,这期间不停地作着一些梦,但梦到了什么,自己却怎么也看不真切。